□李主江
四、奉献验方 后继有人
何竹林先生不仅在教学上呕心沥血,还把自己几十年来积累疗效显著的骨伤科验方、用药经验,毫无保留地公诸于世,由广州中医学院、广东省中医院、广州市红十字会医院、广州市荔湾区中医院、广州白云山制药厂共同研制的“田七跌打风湿霜”就是根据他老人家献出的秘方制成,1984年获广州市科学技术协会科技成果奖。何竹林先生还献出多种伤科秘方,如通脉止痛散、驳骨散、金枪膏、生肌膏、百灵膏等。
何竹林先生行医任教70年,活人无数,桃李满天下。他摒弃“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旧观念,授徒60余人。他在广州中医学院教学期间培养了多届的本科生、中西医结合提高班学员、进修班的骨科专业人材。1960年《广州日报》记者郭永华以“祖传秘方授众徒”为题,专门报道何竹林先生的教学经验。他的首徒高北海年逾八旬,任广州铁路中心医院中医骨伤科主任。1962年广东省卫生厅挑选留校任教的岑泽波为他的助手,岑在跟师期间先后负责撰写了《广东省中医骨伤名家何竹林》、《何竹林正骨手法经验》,在北京全国骨伤学术会议交流时,受到卫生部钱信忠部长的接见和好评。其他如黄宪章、魏征、张贻锟、谭昌雄等已成为岭南名医。
如今他的学生中有不少担任骨伤科教授或主任医师,有的在海外和港澳地区设馆行医,把何氏的精湛医术和高尚医德传播到海外。
由于何竹林先生的影响和培育,他的6个儿子,2个女儿,3个媳妇均以中医骨伤为业。长子何应华从小随父习武学医,曾两度接受高等中医系统教育,历任广州荔湾区中医院骨科主任、院长等职,创办了保持岭南西关正骨特色的广州市荔湾区骨伤科医院。次子何超常主任医师任职于广东省中医院骨科。四子何应权,早年毕业于广州中医学院,继承父业,在母校任教,均是广州著名的骨科医生。其他儿女皆秉承医业为何氏的学术传人,在国外行医。
如今,何竹林子孙辈遍布海内外。一棵大树长出若干分枝,但不同的分枝,总与何竹林传承下来的医术医德相承,也因此有了一些因缘巧合的故事。据说何竹林的曾外孙曾受奶奶何筠仪(何竹林之女)所托,到美国唐人街上寻找舅父。当时除了知道舅父在美开设医馆外,别无任何线索。这对于一个连舅父名字都搞得不是很清的孩子来说,实在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然而当他报出何竹林的名号,即有个“唐人埠通”的组织不但知道何竹林的事迹及何竹林每个儿子的名字,还将其准确无误地带到了“何应衡医馆”(何应衡是何竹林之子、何筠仪之弟)。一直联系不上的姐弟,因父亲之名,再度在广州与三藩市之间牵上了线。这也再一次证明了何竹林影响之广远。
1978年10月广州中医学院落实知识分子政策和中医政策,为何竹林先生举行了追悼大会,高度评价他的一生。悼词说“他是我国正骨学,中医教育事业的老前辈。……他在国内外享有较高的声誉,为继承发扬祖国医药学,创造祖国统一新医学,贡献了自己毕生的精力。何竹林先生的逝世,是中医事业的一大损失”。 其弟子,后来曾任广东省中医院院长的岑泽波教授专门为师撰写挽联:
竹简流芳,橘井黎民殇国手;林泉济世,盈庭桃李悼良师。
当时各界代表共3000多人参加了追悼大会,会场摆满了花圈和挽帐,情深意切,颇可反映何氏的贡献和大家对他的深切哀悼。
如今,追因溯源,广东中医骨伤界之所以在群众中享有崇高的威望,是与何竹林先生及其同道的努力分不开的。
由于何竹林先生的学术思想和治疗经验对后世影响较大,对骨伤科临床有较重要的指导作用,1991年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的全国高等中医院校教材《中医骨伤科各家学说》,将何竹林先生列为全国近代对骨伤科有贡献十大医家之一。
国手虽已远去,薪火仍留人间,每每忆及他老人家为发展祖国医学事业而鞠躬尽瘁的一生,我们在表示深切缅怀之余,更应努力去学习和整理,去继承和发扬。
(全文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