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岗区纪委派驻区卫生局纪检组组长 吕喜龙
中央对反腐败形势的判断是:反腐败成绩突出,一大批腐败分子被查处;反腐败形势依然严峻,腐败势头没有得到有效遏制;反腐败任重而道远,人民群众反腐败的呼声很高;我们必须加大对腐败分子的惩处力度,为从源头上预防腐败赢得时间。
败三句话:加强教育,使得各级官员不想贪;加强防控,使得各级官员不能贪;加强惩处,使得各级官员不敢贪。
开展纪律教育月活动已有20多年,时间不可谓不久;关键岗位轮岗制,干部任前公示制,纪检监察派驻制等防控措施不可谓不少;从中央到地方,每年都有数万名干部被问责或被查处,惩治力度不可谓不大。为什么中央还讲反腐败的形势依然严峻?人民群众反腐败的呼声依然很高?问题到底出在哪来呢?
一、育软肋
中央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纪律教育月集中学习已经21年,尽管各级纪检部门都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用于反腐败教育,尽管各级党员干部,国有企业、事业单位干部职工都不同程度地接受了反腐倡廉教育,但在许多官员内心深处依然没有树立反腐败的意识,甚至相当一部分官员口头大声反腐,双手从来没有停止捞取钱财。由于各种关系网、人情网、利益网的交织,全社会还没有形成腐败分子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局面。只要不触动自己的切身利益,大多数人出于明哲保身的处世哲学考虑,不会挺身而出举报不法官员。所以有些人员认为,我们目前的反腐败工作还停留在仇人反腐、二奶反腐、网络反腐的初级阶段。
1、文化陋习根深蒂固
的传统文化中流淌着精英治国,精忠报国,正大光明,清正廉洁等正义主流。清朝皇帝曾经办公的故宫博物院,各级地方府、州、台、县的办公场所,都高高悬挂着“正大光明”的牌匾;圣人孔子就有“苛政猛于虎”的著名论断,亚圣孟子更加明确阐述了“仁政”治国的理念。宋朝的包公、明朝的海瑞更是清廉官员的时代楷模。
方面,“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贪官文化也流毒深远。在封建时代,官员除了朝廷的俸禄之外,收取陋规已经成为上至皇帝、下至七品官员公开的秘密。康熙时期,江西巡抚白潢在就任后,不断收到下级官员赠送的各种陋规,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就给康熙皇帝上了奏折。他收到了五种陋规:
一是节礼,下属在每年几个节日送上的钱物,每年大约5000两。
二是漕规礼,也就是粮道衙门赠送,每年4000两。
三是关规礼,辖区内两家税关衙门赠送,每年2400两。
四是盐规礼,盐商赠送,每年10000两。
五是钱粮平头银,布政使衙门赠送,每年8000两。
五项,每年共计29400两。白潢肯定是一名清官,因为他不主动索贿,敢于向皇帝汇报灰色收入。其他贪官的敛财数目可想而知。
雍正皇帝时期河东总督田文镜的奏报,河南巡抚一年的陋规收入可以达到20万两,按照现在的银价估算,相当于6000万元人民币。二品巡抚的年正式收入是150两银子,陋规收入是其正常收入的1333倍。
当然,古代官员的工资福利待遇体系与现在大相径庭。我们现在组织人事部门不仅要配齐班子,还要按照编制配齐其他公职人员。财政部门除了发放薪水之外,还要下拨相应的工作经费。一定级别的干部配备专车、秘书,公务接待还可公款报销。古代则不同。县太爷只有自己是公务员,只有自己可以领用少的可怜的一点点奉银。官员的灰色收入开支主要用于以下两方面:
第一是用于私人开支。古代家庭成员庞大,很多都是四代同堂。加上投靠的亲戚朋友,一位官员至少要养活上百口人。官员还要雇佣奴婢杂役,官员还要娶几房小妾,连同小老婆的亲戚,又得增加上百人。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御史刘子章上奏:外任官员除携带妻子兄弟而外,其奴婢有多至数百人者。
第二是用于公务支出。县太爷必须自己出钱雇佣办公、顾问、保卫、勤杂等工作人员。少则几十人,多则几百人。否则远赴他乡就任的领导将真的成为孤家寡人,无法开展工作。公务开支中最大的费用莫过于聘请师爷。师爷是一个独立职业。根据自己的能力、社会影响力开价差异很大。大牌的领导必须配备大牌的师爷。新领导必须配备有经验的师爷。在清人的官场笔记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位精通司法的绍兴师爷,在官场上名气很大。一是断案能力极强,侦破并审理了一大批大案要案;其次是脾气突出,不管什么样的领导,只要和他意见相左,立马撂挑子走人。
有一位领导,为了长期让这位师爷为自己服务,在聘请时就设了一个局。除了给师爷高额薪水之外,还雇佣了一个年轻貌美的丫鬟为他一个人倒茶送水。开始师爷没有觉得过分,以为是凭借自己的能力额外享受的红颜福利。一来二去,没有成家的师爷自然抵挡不了美人的投怀送抱,私下就成就了苟且之事。官员趁机对师爷提出批评,师爷马上明白自己中招。官员就提出条件,你的工资只增不减,外送这名美女为你长期服务,条件只有一个,就是你不能在我任职期间撂挑子走人。否则,我就宣扬你“勾引丫鬟”的恶名,让你在官场上无处落脚。最后的结局当然是官员赢了人才,师爷写下了“君作一日官,我作一日幕”的承诺;师爷赢得美人,夫妻终成眷属。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聘请一位师爷,驾驭一位师爷是多么的不易!
陋规相当于当代的行业不正之风,一旦形成,就像病人得了牛皮癣,头面部的几块,自己清楚,别人也清楚;隐蔽部位处更多,自己清楚,别人未必清楚。轻则损害形象,瘙痒难忍;重则侵蚀内脏,毁人性命。治疗很难根治,往往是今天好,明天犯;这里好,那里发。我们卫生系统存在的药品回扣、辅助检查开单提成、收受患者及其家属赠送的礼品礼金(俗称红包)、耗材回扣、设备采购回扣,以及所有与其他供应商发生的利益交换,都属于卫生系统的行业不正之风。我们每年都在纠,但他就像古代官场的陋规一样,绝大多数官员不伸手、不声张,但都在默默地接受着它的滋润。虽然也有像明朝海瑞一样的“异类分子”,忍受贫困生活的煎熬,忍受官僚同行的白眼,坚决我行我素,自己既不收,也不送,但只属于道德模范,显得凤毛麟角,大有形单影只的无限苍凉。
现在中央反腐败的力度绝非海瑞年代同日而语。我们务必认清形势,不要像省纪委暗访录像中反映的中山大学附属医院心血管内科医生那样,不改陋习,工作与回扣两不误,既害了自己,也害了医院,更损害了广东卫生战线千千万万白衣天使的崇高形象。紧跟时代潮流,继承中华民族知识分子明辨是非,坚持正义的传统美德,自觉抵制行业不正之风,清清白白做人,踏踏实实做事。最起码不要成为纪检监察机关拍子下面的“苍蝇”。
2、施教者声名狼藉,品行不端
首先是一部分贪官在没有落马之前,道貌岸然,信誓旦旦,信口雌黄,唾沫横飞,张口马列,闭口圣人。查处后,很多阴暗面曝光天下,许多受教者大跌眼镜,心里受到很大伤害,教育效果可想而知。孔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行。”老百姓也编了顺口溜,粉刺这类官员:“小腐败,坐后排;中腐败,前三排;大腐败,作报告,核心就在主席台。”已经被查处的河南省交通厅长张昆桐就喜欢在大会小会上做廉政报告,并留下了著名的廉政名言:“要让廉政建设,在河南省的所有公路上,向着四面八方,不停地延伸,不停地飞驰!”石发亮在接替张昆桐后,面对大会堂全体干部职工开展廉政教育,讲到动情处,尽然流下了鳄鱼的眼泪,他说:“不义之财分文不取,人情工程一件不干!”
其次是一部分官员,本来就是带病提拔,劣迹斑斑,下属及群众心知肚明。为了完成任务,硬着头皮来做反腐败报告,或者是欲盖弥彰,掩耳盗铃,以为大家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结果是台上气宇轩峨,台下昏昏欲睡;台上指点江山,台下咬牙骂娘。实践证明,由坏人来教育好人,可能会把好人教坏。
那么,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担任反腐倡廉战线的教师呢?我们看看战国时代赵国赵武灵王为太子选择老师的标准:“智虑不躁达于变,身行宽惠达于礼,威严不足以易于位,重利不足以变其心,恭于教而不快,和天下而不危。”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太子傅必须满足六个条件,才可以胜任:第一,智商超高,深谋远虑,应变自如;第二,情商超高,待人宽厚,礼貌谦和,遵纪守法;第三,抗压能力超强,威武不能屈其志;第四,清正廉洁,可以抵制金钱美色的诱惑;第五,非常敬业,方法得当,不温不火,不快不慢;第六,以德为先,以天下为己任,传道授业解惑,不诡诈欺人。
3、教育形式枯燥乏味,教育内容千篇一律
中央在每年的纪律教育月都确定一个鲜明的主题,明确教育活动的时间、内容及对象。但每每到了一些基层单位,好多都是应付了事。最常见的理由是:我们以前就学过了;现在业务工作繁重,难以保障人员和时间学习;以自学代替不学。
有的单位,为了完成任务,领导以传达红头文件代替讲课辅导;讲课要么就是临时拼凑,东拉西扯;要么就是沿用旧版,换汤不换药;要么就是让办公室干事网上下载一篇,读读了事。从来不研究反腐败的新形势,从来不研究本单位的实际情况,空来空去,大搞花拳绣腿,不解决实际问题。待到东窗事发,哭爹喊娘,拉关系,走后门。有那么容易吗?
二、防控短板
中央为了预防腐败案件的发生,出台了加强岗位廉政风险的指导意见,一些地方纪委创新出台了“五位一体”的防控措施,即管理防控、改革防控、监督防控、科技防控、阳光防控。应该说,从中央到地方,防控措施空前密集,成效显著。但距离根治腐败发生的土壤,仍有很大改进空间,具体表现为腐败案件没有得到有效遏制,老虎越打越大,苍蝇越拍越多。
1、责任主体意识落实不够
中央明确规定,各级党委是党风廉政建设的责任主体,各级党政部门一把手是党风廉政建设的第一责任人,纪检监察部门协调指导,负责违法违纪案件的查处工作。党中央和中央纪委高度重视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认为事关执政党的生死存亡,事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价值取向。
但是,我们相当一部分地方党组织及部门,对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的认识远远没有达到中央的高度。总认为发展地方经济,做好部门业务工作才是头等大事。党风廉政建设由纪检监察部门抓抓就足够了。一些主要领导,对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的认识只是停留在嘴巴上,落实在口号上,敷衍了事,得过且过。更有一些领导,以会议落实会议,即使搞一些活动,也是扎扎实实走过场,认认真真搞形式。具体表现为上级政策不清不楚,单位现状半遮半掩,廉政工作几乎不问,机构人员基本不全,风险防控挂在墙上。
2、干部选拔任用存在黑洞
从近几年全国发生的腐败案件分析不难看出,虽然组织人事部门对干部选拔任用出台了严格的管理制度,但在不少地方和部门具体操作过程中,还是出了问题。表现为一把手权力过分集中,干部提拔任用一言堂;跑官买官屡禁不止;带病提拔时时发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最近中纪委查处四川系列腐败案件就是明证。
如果我们把那些道德败坏,能力低下的贪婪之徒选拔到重要领导岗位,让他们来落实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俗话说,一颗老鼠屎,坏了满锅汤。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作风。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倒下来。任用一把手失察,必然会带坏一只队伍,搞垮一个部门。河南省交通厅腐败大案发生后,时任该厅纪检组长张占伟接受《第一财经日报》记着采访时感慨地说:“像张昆桐、石发亮两任厅长都兼着党组书记,凌驾于整个交通厅党组织之上,党组织的所有要素对他们均起不到制约作用,遑论一位纪检组长?至于该厅监察室主任更是由厅长一手提拔,在监督单位一把手方面纯粹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孔子曰:“举直错诸枉则枉也直,举枉错诸直则直也枉。”革命战争年代,领导带头冲锋陷阵,战士就不怕流血牺牲;和平年代领导贪污腐化,下属就会有样学样。坏人当道,小人必然得志;英才统领,君子必堪重任。小人得志,君子可能被迫变为小人;君子当政,小人可能被感化成为君子。
3、管理漏洞导致权力寻租
从1997年起,在其后的20年时间里,河南省连续四任交通厅长倒在“钱”“色”之下。他们捞取钱财的途径基本大同小异,直接插手工程招投标,为其利益关系人铺平道路,扫清障碍,最后取得工程建设合同,共同享受工程红利。四任厅长贪腐的细微差别之处在于,有的厅长被金钱套牢,有的厅长被美色击倒,有的厅长更加直接,干脆让自己的亲属中标,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招投标流程设计不严谨;行政执法自由裁量权过大;医药购销领域虚高定价,以药养医;司法领域量刑宽泛;教育系统择校乱收费;中介组织良莠不齐等等,都是我们当下滋生腐败的温床。中央党校教授在分析河南省交通厅系列腐败案件后,发出如下感慨:“腐败官员的不断出现,说明在这个行业已经建立起了‘腐败机制’。当‘腐败机制’建立起来后,黑色腐败就变成白色腐败,上至决策官员下至工地工人都默认了这一套‘腐败机制’,腐败成为常态,守法成为特例,任何人只要牵扯到这样的腐败机制当中都会成为腐败的一分子。”
4、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容易滋生腐败
在自然界,阳光是最好的防腐剂。在人类社会的活动中,公开就是权力运行防腐剂。大凡敢于公开权力运行的地方和部门,群众满意度就高,投诉就少。现在“晒”成了网络热词——晒权力、晒工资、晒“三公消费”、晒房产、晒存款等等。为什么“晒”这么火呢?我看,不外乎两条,首先是中央推动,其次是人民群众热捧。
中央在推动权力运行公开化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杂音或异动。一是公开的内容除专业人士外,绝大多数群众看不懂;二是公开的内容过于笼统,不便于监督,如今年广州市公安局预算几千万的会议费,社会舆论就诟病很多;三是公开不彻底,犹抱琵琶半遮面,很让人浮想联翩;四是公开的东西不实事求是,弄虚作假。
我们卫生系统也在施行阳光防控。卫生局机关按照要求在网上进行了公开,开了个好头,起到了表率作用。我们也下文要求各个事业单位实行党务、院务、财务、人事公开。从检查的情况看,也是参差不齐,快慢不一。有个别单位职工意见较大,上访和投诉比较多。希望这些医院的领导认真分析原因,真正查摆问题,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做好公开工作。
另外,在实行政务公开的过程中,我们要学会应用现代科学技术,特别是应用互联网技术,实现决策留痕,及时高效地在适当范围公开应当公开的内容,给人民群众一个交代,给干部职工一个监督,消除干群隔阂,杜绝暗箱操作。
5、监督不力,权力没有被关进制度的铁笼
自建国以来,中国共产党非常重视对自身的监督。各级党委都同时设置了纪委。其他司法部门如公安、检察院、反贪局、预防腐败局都在按照自己的职责履行监督职能。从党的十七大以后,中央又根据反腐败工作的新形势出发,设置了纪检监察派驻机构。习近平总书记执政以来,明确要求把权力运行关进制度的铁笼,这是加强纪检监督的强烈信号。
监督不力,是造成腐败案件高发的一个重要原因。具体表现在:同级纪委很难监督同级党委,特别是监督党政一把手软弱无力;纪委干部由同级党委选拔任用,很难监督自己人;纪检部门查办案件,受同级党委领导与节制,往往是点到为止;派驻制度刚刚建立运行,还有很多制度需要完善,如如何监督派驻部门领导班子成员,监督到什么程度比较合适。记得中纪委的一位领导在总结现在的监督体制时,发出了如此感慨:上级监督太远;同级监督太软;下级监督太慢。
中国共产党十八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央对纪检监察工作实行了三项重大改革:一是各级纪委书记、副书记任命以上级纪委为主;二是案件线索同时向上级纪委报告,以上级纪委意见为主;三是一案双查,同时追究发案部门上级党委的领导责任和上级纪委的监督责任。这几项重大改革,极大赋予纪检监察机关行驶监督的权力,有力推进反腐败工作的力度,使得一大批大案要案得以迅速查处。
如果将来赋予派驻纪检监察组更大权力,完善派驻组的保障工作,规范派驻组的工作流程,发挥派驻组的监督潜能,我们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必将走向新阶段。
三、惩治疏漏
十八大以来,中央惩治腐败的力度明显加大,表现在:中纪委进行内部机构整合,增加2个纪检监察室,加强了办案部门;中央加大巡视工作力度,定期巡视与专项巡视相结合,发现了一大批案件线索;中纪委加强对纪检干部自身的监督,增加了专门针对纪检干部办案的纪检监察室。2013年全国查处县处级以上干部违法违纪案件6400多人,比2012年上升36.3%;查处违反中央八项规定人数30420人,给予党纪政纪处分7692人。
人民群众在对中央大力惩治腐败拍手称快的同时,仍然对身边腐败没有得到应有惩处表示疑虑,对一些大贪的量刑表示质疑,一部分群众认为量刑过轻,对基本不判死刑表示担忧。
那么,我们看看古代惩处贪官实施的酷刑,能否从根本上遏制腐败呢?我们就以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时代的反腐工作为例进行分析。
朱元璋从一介平民,通过几十年打拼,走上皇帝宝座。他由于出自基层,最了解人民疾苦,也就最痛恨贪官。在对待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吏时,朱元璋的个人字典里没有最猛,只有更猛。朱元璋主要采取了四种办法预防和惩治腐败。
首先是教育。朱元璋在封建社会中,是一位非常勤政的皇帝,他取缔了前期历届朝代的宰相制度,皇帝和宰相由他一人担任。每逢新提拔的官员上任之前,他都要亲自开展廉政教育,发明了著名“守井哲学”廉政理论——“老老实实地守着自己的薪俸过日子,就像是守着井底之泉。井虽不满,却可以每天汲水,长久不断。若是四处收刮百姓,你就是手段再高明,也难免东窗事发。一旦事发,你就要受牢狱之灾。这时候,你的那些脏款又有什么用呢?这时候,你想用钱,能拿到手吗?你都家破人亡了,赃物都成别人的了!”
其次是越级举报制度。朱元璋为了杜绝基层胥吏鱼肉百姓,创造了“旁入公门”制。老百姓如果发现胥吏(县太爷必须由上级衙门查处)有为非作歹的行为,可以直接从衙门的小门冲进去实施抓捕,直接扭送到京城法办,沿途官员不许拦截,还必须提供生活和安全保障。
第三是特务制度。朱元璋大肆豢养特务锦衣卫,秘密部署在全国各地,收集反社会情报,更收集贪官情报。以至官员人人自危,朝不保夕。话说博士田宰罢朝回家,在路上即兴作诗一首:“四鼓咚咚起着衣,午门朝见尚嫌迟,何时得遂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第二天上朝,朱元璋劈头就问:“昨天做得好诗!不过我并未‘嫌’你啊,改作‘忧’字怎么样?”钱宰听后,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地求饶。不过,朱元璋也没有对他问责,只是见机显示自己无所不知。
最后是酷刑惩腐。朱元璋对付贪官的酷刑可谓令人毛骨悚然。有杀头,腰斩,碟型(把刑犯的肉一片片割下,直至死亡),挖眼,断脚,抽筋,剥皮,流放,杖击等等。另外,他还采用连坐制。一人犯法,可能诛连九族。洪武十八年,帝国发生了户部侍郎郭桓倒卖官粮的大案。全国12个地方布政司(省长)全部涉案。朱元璋雷霆大怒,一口气杀掉160名官员,几乎把全国的地方大员扫荡一空。最后又牵扯到中央办案的最高检察院副院长吴庸,被处以最残酷的碟刑。到最后,有的一个部只剩下3个人办公!
面对贪腐这条道路上,官员们前赴后继的壮举,到最后,朱元璋也深感无奈。他发出了哀鸣:“岂期刑越重,而犯愈多,同谋死罪者又数人,此顽犯不鉴朝杀者,奸与己同。呜呼!前诛血未干,尸未移,本人已造杀身之计在身矣!”
结语:预防和惩治腐败,是一项长期的系统工程,不要期望一蹴而就。先治标,后治本,以治标为治本赢得时间。润物无声,教育为先。孔子曰:“不教而杀者谓之贼”。我们要持之以恒,在全国人民心中树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让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重新流淌在每一位人民公仆的血脉里。宣传廉政文化,要选择德高望重并具备一定文化修养,口才干练之人担任,逐步实现专业化,宁缺毋滥。教育的方式要灵活多样,切合受教者的特点,量身定做,不能一招打遍天下。
廉政风险防控是预防腐败的重要手段。关键是要真正找准风险点,对症下药。各级党委要切实履行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的领导责任,选好用好一把手,加强对一把手行驶权力的监督与制约,使其既能放得开,又能收的住。要加强制度建设,规范市场交易行为,改革国有企业,事业单位的管理模式,加大公开力度,确保权力在阳光下运行,消除每一块滋生腐败的温床。
加强纪检监察机关的监督力度。不断改进和完善纪检监察的工作机制,使其不断适应社会变革的需要。释放纪检干部的工作热情与活力,使他们敢于并且能够承载监督与查处的历史重任。要大胆创新,引入科技手段监督权力运行的全过程,实现过程留痕。
坚决查处和惩治腐败分子,坚持零容忍态度,赢得广大人民群众的信任。坚持重拳打虎,避免养虎遗患;坚持拍打苍蝇,避免苍蝇成群。历史和现代法制证明,杀戮不可能彻底解决腐败问题。关键是给予犯罪分子心理震慑,促其回头是岸,警示后人。继续加大巡视力度,发现一个,惩处一个,不断提高人民群众对反腐败工作的满意度。
风清气正民望归,国富兵强逞雄威。
华夏民族再崛起,试看醒狮谁人欺!